文
刘晓红
图
网络
多数老人热衷于买保健品，儿女们劝也劝不住，管也管不了。我老妈也一样，自己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给“从事保健品产业链的富翁们集资、捐款”舍得！
因为这事儿也真是没少生气，但情况好像是愈演愈烈。先是在家里看到这个粉，那个胶囊以及各种膏药。随后家里就出现了“麦饭石”饮水机，不久前，我老妈竟一次性花了数万人民币买了保健床垫，就像春晚葛优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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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了火儿，母亲笑眯眯地“承认了错误”，表示“以后绝不再犯”，可过一阵子还会看到各种吃的、用的，只是放的比较隐秘而已。
周末回家，母亲在卧室打电话，竟然是视频电话，“天呐！妈妈进步了！会打视频电话了！”厨房里的姐姐扭过头冲我笑着，“嗯”。
之前，我们姊妹几个都教过母亲若干次打视频电话，母亲总是这次接起来了，下一次就接不起来，接起来是碰巧的，接不起来是常态。
没办法，如果想给母亲打视频电话就得先打给姐姐，姐姐接起来再把电话交给母亲。有时候你说半天，母亲的脸没有对准摄像头，搞得你对着背景的一堆东西抒发了半天情感，等你喊着“把脸放在镜头里，妈妈”，母亲的声音传来“怎么弄？哎呀，哦……”，等好不容易母亲对准了摄像头，表情多半是局促的“好了，没啥，都挺好！”你一回神儿，镜头里已经又是姐姐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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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昔比，卧室里母亲自如地打着电话，给镜头那边的人展示着什么，讲解着什么，很是潇洒。我抱着旺仔蹭到厨房里忙碌的姐姐身边“怎么做到的？你教的？”姐姐狡黠的摇摇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暂时收起好奇心，帮着做饭，端菜，摆盘，盛饭。一中午全家人热热乎乎地边看电视，边聊天，母亲时不时地加入讨论国际形势，疫情，股市，甚至影视明星八卦，观点虽有些古板但参与度很高，好不热闹。
饭后收拾利落后，我和姐姐在房间匀着气儿，聊着天儿，正准备打听一下关于母亲学会打视频电话的原因，母亲已穿戴齐整探进身子说：你一会走时带6个鸡蛋吧。“我不要，您留着自己吃吧”我说。“你就拿上吧，我一会儿听完说学术讲座还要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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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母亲最近一直在社区一个地方泡脚，之前母亲从“泡脚俱乐部”买过不少东西，粉儿呀，膏儿呀，什么的。我们姊妹苦口婆心地劝过母亲“别买”，后来发现不买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去泡脚是不行的，即便是刮风下雨天气恶劣，母亲也不能有一次“旷课”（俱乐部里经常会有顶着各种头衔的专家讲课）。
其实不要说“旷课”一次，就是迟到一会儿，人家小姑娘的电话就来了，一会儿是抹了蜜的“嘘寒问暖”，一会儿是“您老人家怎么能不重视自己健康”的娇嗔的批评，“我们大家都想您啦”，“学术讨论你不来就缺少了什么似的”的表白……
试问有哪个老太太能招架得住？如果再敢有第二次“旷课”，小姑娘就“家访”了，院子门口，甚至单元楼下面，一小袋金丝蜜枣或者一小袋大米，就这样，小姑娘们俘获了每一个老头儿老太太的心，让老头老太太买点儿东西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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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里是领呀”我没忍住，略显尖刻地说。“就是领呀，这个月我会领个鸡蛋呢”母亲自豪地说。“是“买”个鸡蛋好不好？”我又没忍住。
姐姐扽了扽我的衣袖，说“是领，是领！买，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不是。拿着吧，妈妈一片心意。”
我生母亲的气，也懊恼自己的刻薄，没再说什么。母亲笑笑并没有介意，一身利索地出门去参加学术讨论去了，望着母亲的身影，姐姐轻轻地说“要好好学习妈妈的生活态度，你看妈妈过的多精彩，每次出门收拾的干干净净、亭亭当当的，八十多岁的人能有这样的生活态度着实不易！”
“可，老妈总这么卖保健品怎么行？那个泡脚俱乐部就是个推销保健品的地方，不能参加的”。其实我已多半同意姐姐的看法了，只是依然不接受母亲买保健品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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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咱们劝她不要过度就行，老年人也要有社交场所，在泡脚俱乐部妈妈学会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