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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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24 2:46:00

上课复习论述类文本阅读。论述类文本是理性的文字。乍想,理性是我的短板。细想,不然。趣有情趣和理趣。人可通情又达理。当理性与感性齐飞于文字里,对阅读对写作,都是一件好事情。于是,下课尝试着,沿着一篇理性文字的标题,记录一点我的感性和理性痕迹。权作教后记。

边缘人的爱与哀愁

暑假回家,看见我爸,自然,他更加沧桑了。

虽然,沧桑是必然,我还是挺难过的。他抱了抱我的蜜枣,应该也在心里抱了抱我吧,我也只是在心里回应他的拥抱。成人不自在不自由,大约是不自在不自由惯了,会藏着掖着情感了。然后,我放下行李,我们坐下吃饭,聊些家常,有点话桑麻的意思。

与小时候不同的在于,那时候,他说,我们听。现在,他总想听我说,听我说自上回一别后的每个日子。

那时候,我爸说的是,他做班长的安装队,在井下工作面干活的事情。他管他的伙计,叫“一起扛肩膀的”。挺形象挺好记的称呼。那会,采煤掘进现场,必须有安装队的辅助。皮带机、电缆,几乎全靠肩膀和双手,安装到位。在家里,能够接着我爸的话茬发问的,多数时候是我妈。于是,变成他们说,我们听。听了之后,我和我弟也接不上话题,我们不懂。我们只懂,我爸要是下班比平时晚的话,能带包子和猪头肉回来给我们吃。井下安装,有时为了赶进度,工作时间超长,误了饭点是常事,就有往井下送饭的人。大部分“一起扛肩膀的”,都会把报纸包着的包子和猪头肉带回家,家里的孩子可高兴了。煤矿工人的推迟下班,对家里人是折磨,我妈很焦心,一会一趟去巷口往庄外张望。我和我弟,在我妈的焦虑之外,想的更多的是,浸着油渍的报纸。报纸沾了猪头肉的油,就有着透明的亮。我在识字之前就喜欢上报纸了。书里有美食比书里有颜如玉、*金屋,来得更现实。

因为有着我爸的辛苦与勤劳,我在清寒之家,没有忧愁地成长着。

他没文化也不识字,可是我愿意听他的。他养育我们。有了他,我不害怕风雨来袭。风来了雨来了,有我爸挡着呢。

如果说,家庭有中心,那应该是我爸吧。他挣钱,他种地,他劳作,但是他不管钱,他不挑吃穿,他尽量让我妈带着我们在家休息。那看似边缘人的我们娘仨,是主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主子的呵护与照顾。

第一次觉得我爸不年轻,是我上高中的时候。我贪恋在家多住一个晚上,星期一早上起早赶学校。是鸡声茅店月的意境,我爸推出自行车,车把上的布包里是他给我蒸的包子,还热着,他知道我对带馅的所有面食,毫无抵抗力。天黑,路不好走,我爸让我先坐在后座上,他自己从前面翘腿跨上去骑。两次,才稳稳当当地骑行起来。我就是在那个人迹板桥霜的凌晨,意识到我爸在操劳中,日渐衰老。

离开故乡,其实挺像一把手术刀切断了我与爸妈的联系。彼此的牵挂与思念,只是心理缝合而已。

我爸腰椎间盘突出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二十多年的糖尿病出现了并发症,健康状况,令我担忧。他依然是我日思夜想的爸,我也依然是他牵挂不已的女。便捷的通讯与交通,并没有彻底缓解时空阻隔带给我们的疏离。

他腿疼,持续性的疼痛让他精神不明媚;他脚趾部位溃烂,伤口半年难以愈合,自知是并发顽疾,所以内心愈加苦恼。我呢,大部分时间在穷忙,我爸担忧着我的穷忙,并对自己不能如年轻时那般代劳、参与、缓解女儿的穷忙而惭愧。我自然也是为自己无法让他的老年生活安心安定而惭愧。虽然,我们都知道,惭愧是无济于事的。就像我们知道,衰老和远离,是一定要发生的那样。

我现在是蜜枣的依靠,慢慢的,她会靠不到我。等她长大并独立,我想靠着她,但是她有她的责任和生活,我无法把自己完全绑架在她的身上。我们彼此深爱、相依,却又不得不面对疏离。

我们曾经是彼此的中心,时光边缘了我们。作为边缘人的我们,爱有几分,哀愁就有几分。

年9月6日星期五下课后

我爱蜜枣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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