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巾的风情
小蜜枣
吾乡有话:系根带,跟一件儿。所以,在宅家四十天后,决定带蜜枣大桥公园去散步,我妈说,得给孩子做好除口罩之外的防护。我疑惑,防什么,八岁的孩子又不是月子里的孩子。我妈说,系个丝巾吧,防风,那么多天没出门,讲究个循序渐进。
我从衣橱里顺手抽了一条,别说,丝巾那么一系,还真有模有样的。
我就不行了。小时候只系过围巾,上学放学的路上防寒。除此,无装饰。
缠腰布、流苏裙、缠布服装,丝巾的鼻祖是劳动人民的衣服,上流社会的人开始以巾领点缀华服。于是,有了丝巾。
我有鲜明的劳动人民气质,系不出丝巾的贵族气质。
当机器制的披肩与领巾被大量生产,原本是贵族特有的奢侈品,在一般女性的衣柜中开始扮演重要角色。可我,系不出丝巾的风情。
不管文艺范,还是波西米亚风,那些照亮生活不可或缺的诗意丝巾,一般都是被我简单绕一圈了事。小方巾,就更不必说了,人家修长的脖颈一系,或干练爽利或千娇百媚。我生得敦实,脖子也肉肉的,小方巾系得我像受气。
我可以不系丝巾,但不能没有丝巾。你看,我带孩子出门,只是顺手一抽,就抽了一条很像样子的丝巾。
作为一个并不时髦的女人,打开衣橱,我还是有几条很像样的丝巾的。真丝的、雪纺的、棉麻的,绣花的、印染的、手绘的……千娇百媚中的款式,对应着一些场景和人事。
我不着华服,没有美钻;早已过了淳朴乡间小妹的年龄,却也没成为浪漫风情的都市妇女:丝巾藏在我的衣橱里,没有退出舞台。
记得《罗马假日》吧,奥黛丽·赫本骑着单车,留着短发,穿着白衣,站在罗马大教堂高高的台阶上,将一条小丝绸手帕在颈间随手那么一系,万道阳光都在为她翩翩起舞,整个世界都成了春天清新雅致。她的在风中扬起的丝巾,飘逸灵动,惊艳无双。奥黛丽·赫本有经典名言:“当我戴上丝巾的时候,我从没有那样明确地感受到,我是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
泰戈尔这样赞美丝巾:“女人最美丽的情怀就是从这不足50厘米的方寸丝巾上开始浪漫地演绎的……”这样的表达背后,应该有美丽的典故。
伊丽莎白·泰勒更是说:不系丝巾的女人是最没有前途的女人。大约为了不成为最没有前途的女人,我狡猾地在衣橱里藏着丝巾。
有一条丝巾,老树画画的,犹豫了很久,还是下手了。我老有错觉,好似那条丝巾里藏着风,藏着蝶,藏着花,停在哪里,哪里就有春天。好几次,江南一窗夜雨,闲翻六朝古诗,案头白水半盏,丝巾紫花几枝,聚拢了春天所有的热闹和宁静。
虽然我经常不直接系丝巾,但是我会给她们留着的位置。因为生命不息,对美丽的渴望就不止。
年3月6日星期五23:00
PS:写《披肩的气质》时,我心里就冒出了这一篇《丝巾的风情》,今晚整理东西,顺便理了一下丝巾,记录一下。
我爱蜜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