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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22 20:53:00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顾思乐又一次来爬墙时,李修齐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他突然来了兴致,命人搬来一桌一椅,再摆上纸笔,准备将她的丑态画下来,好叫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成体统。

但随即他又想,这姑娘兴许压根儿就不在意什么体统,毕竟她向来都没规矩。

事实上,顾思乐何止是不在意,她见画上的人是自己,还十分高兴。

“王爷把我画得真好看。”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说我画的是你?”

“那儿不是写着呢么,”顾思乐煞有其事地指着尚未画齐五官的画中人,“这脸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顾、思、乐。”

饶是早就见识过这姑娘自作多情的本事,眼下李修齐还是震惊于她的没脸没皮。

他手上一顿,一滴墨落得不合时宜,生生毁了一幅即将新鲜出炉的《春日爬墙图》。

李修齐干脆把笔一丢,十分绝情道:“顾思乐,我劝你趁早死了那份儿心,我这王府绝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别啊!”

顾思乐顿时急了,差点没扶稳从墙上掉下来,她小心调整了下姿势,才又接着讨价还价。

“我不过是占你一个妾氏的名额,既不要你养,又不要你真与我成双成对,你也不亏啊。”

“那也不行。”李修齐斩钉截铁道。

顾思乐满脸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李修齐低声重复一句,忽然笑起来,温柔又不怀好意,“自古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顾思乐,你占了哪样?”

2

问她占了哪样,说得跟她真能选一样似的。

顾思乐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这人惯爱端着,他这话就应该是:“顾思乐你既不贤惠也不貌美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李修齐——明明心黑又嘴*,却总爱装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温润公子模样。

呸!虚伪!

在心里把人骂上一回,顾思乐这才又堆上笑:“什么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不过是那些妄想坐享齐人之福的臭男人编出来骗人的*话!王爷才不是那种俗人呢!再说了,这世道最不缺那种贤惠貌美的木头美人,可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哪儿比得上我这种活泼伶俐的,最是会逗趣解闷了。”

顾思乐边说,边用力扑扇两下大眼睛,像是为了配合说辞卖力表现自己,模样滑稽又可爱。

连边上伺候的王喜都被逗乐了,但某人却仿佛睁眼瞎,完全不为所动。

“要说逗趣解闷,本王大可以在府里养上两只阿猫阿狗,又何必…嗯?”

他尾音低沉,原就有些轻佻勾人,说完还若有似无地挑了下眉,于眉眼间又带出一种别样风流。

顾思乐很没出息地心动了一下。

她有时候真怀疑这人究竟是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怎样祸国殃民的脸,还是故意恃美行凶欺负人。

但总归有一点,他就是仗着她喜欢他,才敢拿她跟阿猫阿狗比!

你看,顾思乐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那又如何呢?早前她也曾想过,既然李修齐对她没那意思,她何不像那些话本里的骄傲小娘子一样“君既无情我便休”。可她没出息,偏偏对这人舍不得离不得,还想着先不顾名分地进了他的门然后再徐徐图之,结果却是白白被他笑话。

顾思乐长长叹一口气。

色字头上一把刀。

忍字头上也是一把刀。

如今她是两把刀同时悬在头上,简直要命。

想来想去,顾思乐突然一声不吭跳下墙跑了。她想反正今儿是别想斗得过这个冤家了,不如回去养精蓄锐,改日再战。

她纯粹就是奔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原则。

可李修齐不知道她怎么想,略有些错愕地盯着空荡荡的墙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是……”

王喜也一头雾水,“…顾小姐怕是觉得伤面子了。”

闻言,李修齐好看的眉毛古怪地拧到了一起,像是反驳,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才不会呢。”

王喜垂首,没再答话。

说实话,他不太能理解自家王爷的态度。

要说他对顾小姐没意思,他倒也真是铁石心肠,任顾小姐这些年怎么撩拨都无任何回应,甚至一再明明白白地拒绝她。

可要说这就是真的拒绝,王喜不信。

旁人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的,便是有人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家爷也能面不改色地夸对方长相独特。

但就是这么一个…虚伪到骨子里、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的主儿,偏偏在面对顾小姐时,总是很失风度地气得她跳脚。

要说自家爷对人没点别的意思,王喜就把自己的名儿倒过来写。

不过主子的心思哪儿是他能猜的着的,他只管看着这对冤家闹腾罢了。

3

自那日之后,顾思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在王府的…墙头上。

不,准确来说,她是连王府方圆几里都未曾再踏足半步。

对此,王喜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可自家王爷没问起,他也就当不知道。

直到这日,李修齐突然叫住从书房收拾完出来的小丫鬟,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回,回王爷,奴婢说王爷写过字的纸都要撕了,以免……”

“好了,你下去吧。”

这问话可谓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可王喜知道,自家爷哪儿是为了问什么,那是为了听什么才对。

撕了,思乐。

这心思看似隐晦至极,实则又昭然若揭。

但要真等自家主子开口问了,他才上前去回话,那可真是白瞎了他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

于是,趁递茶的功夫,王喜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顾小姐似乎有段日子没来府上了。”

说完,直到放好茶杯,又重新退回原来的位置,王喜也没听见自家王爷的动静。

再一看,李修齐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书,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不过细瞧就会发现原本一目十行的人,此时那搭在扉页上的手却迟迟不曾往后翻。

故作冷静罢了。王喜想。

就在王喜以为自家王爷还打算继续自欺欺人时,李修齐终于应了一声。

“嗯?”

是疑问,不是肯定。

仿佛他真没察觉那个原来天天围着他和他的王府转悠的大胆姑娘,已经有阵儿日子没来了一样。

但主子要装傻,做奴才的哪儿有上赶着戳穿的道理。

王喜一拍脑袋,配合道:“主要平时顾小姐还挺惦记奴才,奴才也念着顾小姐,忍不住就差人去打听了。”

“哦,那她都在忙什么?”

这话让王喜欲言又止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斟酌着开口,“顾小姐最近都在忙着招待从衡州老家来的表妹和表哥。”

他特意把表哥往后了说,但……

“表哥?”李修齐倏地扭头,看向王喜。

王喜会意,继续道:“是,听说顾小姐这位表哥,素有衡州小神童之称,乃是衡州……”

李修齐突然“啪”一下合上书,语气不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顾夫人并无兄弟姐妹。”

言下之意,就是他算哪门子表哥。

“这位是顾夫人在衡州的手帕交之子,他此次上京,就是代母亲前来看望顾夫人,也因此…暂住在顾府。”

这话说完,眼见着自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已经彻底变了脸色。

王喜还敢继续添柴:“要奴才说,是咱们京城客栈的庙太小,还是怎么着,这人也真敢大着脸赖在顾府!”

“那你可有眼福了,”李修齐扔了书,站起来,“咱们今儿就去瞧一瞧这位衡州来的神童表、哥。”

4

知道李修齐来之前,顾思乐正一个人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知道李修齐来之后,顾思乐立马站起来,准备往表哥陈庚的院子里跑。

她迫不及待想告诉表哥,他真是神了,李修齐真的主动来找她了!

可从正门出去容易跟李修齐撞一块儿,于是顾思乐想都没想,就熟门熟路地干起了翻墙的勾当。但李修齐来得太快,她才刚翻上墙,李修齐就已经迈着大长腿进来了。

俩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顾思乐诡异地有种话本里风流小娘子红杏出墙被老实相公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感。

“怎么?上面风景独好?”李修齐淡淡的语气,看不出太多情绪。

要是从前,顾思乐听他这么说,一准儿麻溜地怎么上去的就赶紧怎么下去。可此时她想到表哥的点拨,她心一横,故意道:“风景不风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翻墙去找我表哥。”

没错,陈庚给她的建议是——不要太听话,必要的时候可以再找个男人刺激他一下。

这段时间,顾思乐没少跟陈庚学习如何捕获李修齐的理论知识,眼下终于用于实践,她心里忐忑得要死,面上却故作镇定,眼睛一眨不眨地跟李修齐对视。

好。很好。李修齐成功地被她骗住,几乎控制不住地冷笑。

要说顾思乐有什么好,那大概就是在他面前从不说谎作伪的性子,从前对着他时大胆热烈,如今为了别的男人她也同样不懂得藏着掖着。

她可真是好样的!

偏偏顾思乐还在火上浇油,又问:“王爷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让王喜代劳的?”

这绝对是从前围着他转的顾思乐说不出来的话。

李修齐心里又气又止不住地泛酸。

果然,她就像他想的一样,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

明明前些日子还死皮赖脸、不顾名分地要进他的王府,今儿就巴不得他别出现在她面前,有事让人代为传话即可!

这变脸的速度怕是连朝堂上那些老油条都比不过。

想着,李修齐硬邦邦地开口,“怎么,没事不能找你?”

“当然能,但那不是不符合王爷一贯对我的态度嘛。”

“我对你什么态度?”李修齐仿佛真不知道自己从前对人多冷淡一样。

说起这个,顾思乐也来了气。

她在墙上坐直身子,又故意斜一眼李修齐没说话,拿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从前就是这种对她视而不见、爱答不理的态度。

一再挑衅,顾思乐心里其实很没底,生怕自己拿捏不好尺度,再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的李修齐给气走了,那才真得不偿失了。

但不得不说,还是男人更懂男人。

就像表哥预料的一样,李修齐不仅没生气走人,反而有些尴尬地假咳两声,似乎为自己从前这般对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真是奇迹!

墙底下,李修齐的确是在反思。

从前不觉得,眼下他倒是有些心虚,怀疑自己对顾思乐是不是太冷淡了。

“好了,下来,上面不安全。”李修齐换了话题。

“我不,我要去找表哥。”

顾思乐想得简单,纯粹就是想跟陈庚说他的法子太奏效了,但落在李修齐眼里,就成了她另觅新欢的证据。

“顾思乐。”李修齐不悦地喊她名字。

他都喊她全名了,顾思乐准备见好就收,但也不放过讨价还价的机会,巴巴地看着底下的男人:“王爷,你扶我一下呗。”

李修齐站着没动。

边上王喜都替他着急,都追到人府上了,这个时候再拿乔怎么行?

但幸好,这回咱们王爷既没当睁眼瞎,也没装聋子,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配合地走了过去,只嘴上还少不得要怪她不成体统。

难得能享受到这番待遇,顾思乐心里乐开了花,他说什么她都一叠声地“是是是”。

结果乐极生悲,一个不稳,顾思乐整个人从墙上跌下来,幸好李修齐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人捞住。

“吓死我了!”顾思乐紧紧抱着李修齐,声音里听不出来害怕,可她恨不得趁机牢牢黏在李修齐身上的动作却仿佛真的怕极了一样。

李修齐分不清她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却到底没再说出“不成体统”的话。

“李小九,”顾思乐又趁机哄人,“其实我去找表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我的小姐妹介绍给他呢。”

刚才还模棱两可地气他,现在倒会主动坦白了,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么?

可明知她在跟他耍心眼,李修齐还是被取悦了,嘴角不自觉扬起,又很快压了下去。

“他用得着你操心。”

“我倒是想操心我自己,但我相中那人不是相不中我么,还不许我撮合别的鸳鸯了?”

“顾思乐!”

“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李修齐,你自己说,我追在你屁股后面多少年了!”

5

顾思乐没说错。

打从认识李修齐那天起,她就开始追着他跑。

那是泰和七年,宫里那位突发奇想,下旨让三品以上人家各往宫里送一个适龄孩子给皇子公主们做伴读。

那一年顾思乐九岁,却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颜狗。

等进了宫,不等皇上发话,顾思乐就率先在诸多皇子公主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漂亮的那一个。

“松手!”李修齐的声音比他的脸更臭。

可顾思乐不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还十分不要脸地自夸,“我娘说我是小火炉,你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暖手。”

“用不着!”

李修齐试图甩开顾思乐,却没有成功。他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狠狠盯着顾思乐。

顾思乐则一脸无辜地跟他对视,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不松手。

不过她也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投喂李修齐,毕竟他漂亮归漂亮,但这力气也太小了,连她都挣不开,这可怎么行!

不得不说,顾思乐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俩人后来之所以破冰,就是因为李修齐抵不过美食的诱惑。

但那也不能怪他没骨气,说到底他那时也才是个半大少年,在宫里过的日子又实在算不上好。说来可笑,他明明生在帝王家,本该见惯这世间奇珍异宝,吃遍人间珍馐美味的,可实际上,他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

因为这宫里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最不缺拜高踩低的小人。像他这样出身不高,又生母早逝无人庇护的皇子,在这宫里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他们欺他辱他,李修齐都不怕,相反他在一次次欺辱中,练就了一身硬骨头,哪怕被打个半死,也绝不开口求饶。

结果到了顾思乐这里,完全不管用了。

她没有因为他不受宠就远离他,也没有因此就自觉比他高上一等,对他颐指气使。她甚至不懂得像其他姑娘一样自持身份,与他保持距离,她总是没脸没皮地凑过来,仿佛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一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修齐忍不住问。

顾思乐眨眨眼,“不干什么呀,我就是觉得你好看,想对你好。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她说着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食盒,打开里面是两块海棠酥。

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造型十分精致,花心是一颗上等蜜枣,空气里都仿佛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让人很有食欲。

但李修齐别过脸,冷冰冰地拒绝:“不要。”

出师不利,顾思乐也并没有因此放弃,之后又开始变着法地带各种小吃过来,从府上做的,到街边卖的,她几乎搜罗了整个京城的美食。

可李修齐更狠,他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了。

顾思乐没办法,就在他旁边低声背菜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没有顾思乐她不吃的!

这其实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顾思乐经常背着背着先把自己说饿了,可怜兮兮地咽口水。

自作自受!

李修齐毫不同情。

不过他也纳闷,明明顾思乐是个在课堂上连首诗都背不出来,被老师指着鼻子骂“朽木”的人,偏偏在背诵菜谱上那叫一个流利。

要不是她当真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李修齐都要怀疑她是御膳房偷溜出来的小厨娘了。

他心里如是好奇着,面上却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一连背了半个多月,顾思乐觉得自己头都要秃了,正要怀疑这法子不管用时,李修齐终于别别扭扭地开口了,“海棠酥。”

他惜字如金得很,说完这三个字,连看都不看顾思乐,迅速收拾好东西走人。

但顾思乐懂了,合着他还惦记着最开始的海棠酥呢。

“有有有,明儿就给你带!”顾思乐冲着他的背影喊,“你还想吃什么?绿豆糕桂花糕水晶丸子七巧点心……”

可李修齐却不再理她了,脚步飞快地出了院门。

6

隔天,顾思乐不仅带了海棠酥,还有各种小吃,甜的咸的荤的素的……献宝似的一股脑儿塞给李修齐。

李修齐僵硬着不知该如何动作,任由她给他两手都塞得满满当当。

向来习惯了一无所有的孩子,骤然被人用心给予,李修齐心里没有一丝欢喜反倒是涌上许多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回以什么反应,甚至有些后悔跟她开口,局促着想要缩回手。

但一想到王喜,他又有些犹豫。

王喜从来没求过他什么,眼看着又要到他的生辰了,他曾无意中提过想尝一尝那回顾思乐带的海棠酥,李修齐便记在了心里。他想总不至于连这么小的生辰愿望都不能帮他实现,所以才会对顾思乐开口。

当然,彼时的李修齐是绝不肯承认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想吃的。

但这样一来就欠了顾思乐一个人情,这不是李修齐的风格。

于是他看着顾思乐,公事公办道:“我拿了你的吃的,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任何事。”

这个承诺其实极重。

李修齐说出口时甚至已经想过,即使顾思乐要他的命,他也可以给。

但顾思乐显然不这么想,她轻易就用掉了这个承诺,仿佛怕他反悔一样立刻道:“那我要你以后不许躲着我,要教我读书,要陪我玩。”

她根本就没把他的承诺当回事!

李修齐有些生气,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顾思乐这是提了三个要求,就应了下来,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自那以后,两个孩子才算得上半个朋友了。

顾思乐还是热情得让人几乎招架不住,她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从吃的喝的到穿的用的,她总是想着法地给他最好的。

一开始李修齐很不习惯,但很快他就想开了,反正从他接受她的海棠酥开始,他就没有办法再跟她撇清关系了,那她给他,他就接着,等她不想给了或者她要收回去,他绝对二话不说全都还给她,从此跟她一刀两断。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李修齐并没有对顾思乐完全放下戒心。

她以为她冲他笑,给他吃的喝的,他就真的信她对他真心真意,一片赤诚。

不,他不信。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看到的、学到的都是无利不起早,是拜高踩低,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的一颗心早就冷硬如铁。

所以他只是对她给的一切都照单全收,看似逐渐接纳,实则冷眼旁观。

他其实并不能理解她的毫无保留,也不能理解她莫名其妙的亲近和喜欢,甚至理智地认为她可能很快就会厌倦,或者为了其他诸如名声地位的东西而抛弃他。

就像从前的慧贵妃,信誓旦旦说要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照顾,却在生下自己的孩子后随手将他打发到了这冷宫来,任他自生自灭。

还有丞相府的刘千金,她也曾私下向他示好,却在别人问起时,果断否认并附和她们对他从衣着相貌到出身性格充分表达了嫌弃。

这就是她们所谓的喜欢,浅薄且转瞬即逝,他再也不要傻乎乎地去相信。

可顾思乐似乎跟她们都不一样。

她对他好,从不否认也不怕别人知道。她不只是给他吃的喝的,还会在公开场合维护他。

但她显然不知道,她这样的偏爱会为他招致不满。

晋国公府的小世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他和他的表哥三殿下,还有其他几个狗腿子将李修齐堵在了御花园里,开门见山地要他离顾思乐远远的。

“我不要。”

李修齐还是端着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音调也一如往常,仿佛只是像从前无数次拒绝听从他们那些命令而已。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从前李修齐即使拒绝也绝不会清楚明白地说出来,他觉得跟他们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感情,近乎严格地遵守着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原则。

现在他肯清楚明白地说出来,不过是让他们更清楚地知道他的决心。

于是一场战斗无可避免,这一次李修齐没有使用往常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他变得防守多于进攻,并且尽量护着自己的头,不让他们打到他的脸。

向来无所畏惧的少年,生平第一次有了顾忌,竟然是不想让顾思乐看到他脸受伤,怕她那样爱俏的性子会不喜欢。

但他没想到,顾思乐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

因为有了顾忌,李修齐难免束手束脚,对方显然也发现了,逐渐利用这一弱点把人抓住按在了地上。

小世子更是一脚踩在他脸上:“如果没有了这张脸……”

“陈展,你给我松开他!你松开他!”

7

是顾思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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