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会连
七月小枣八月梨。刚入七月，枣花和豹妈妈的两家院子中间的那枣树上的小枣就成熟了，个个枝头挂满了红枣，在阳光下闪着红光。虎子、豹豹两个小家伙就嚷着要吃枣子。
枣花对儿子虎子说：“枣儿没熟，不能吃！”
春梅对儿子豹豹妈妈说：“枣儿有虫，不能吃！”
今儿，为吃枣儿，枣花和春梅俩还没商量好，她们心里都有说不清的道道。
五年前，枣花还没嫁给虎子爸时，虎子爸就告诉她：“嫁给他要受苦的。”
为了他，枣花说：“我知道，我愿意。”
虎子爸居大，他还有个弟弟.，兄弟俩从小没有爹娘，相依为命，是他长年在外打工挣钱供弟弟吃穿，供弟弟上完了中学。
虎子爸因挣钱给弟弟盖楼娶妻时，在工地上不小心摔倒，滚进暗井里，左腿摔断了，至今只有靠拄着拐杖走路。
今年春，堂哥的孩子结婚时，豹豹妈对枣花说：“咱拿多少？拿元吧！”枣花当时没吭声，当面又不好说太少。枣花心里明白，虎子的爸出事时要不是这位堂哥跑上走下的帮忙，恐怕就没有今天的虎子爸了。在当天的磕头礼上，枣花和豹豹妈拿的都是元，枣花避着豹豹妈又拿了元。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被传出，让春梅知道了，为此豹豹妈心里多了一道阴影，豹豹妈逢人就说：“枣花有钱！”
今儿，小枣红了、熟了，可这棵小枣树不是栽的，偏偏是自出的，偏偏出在两家的院子中间。枣花和豹豹的妈妈俩居住的家三面环水，只有向西一面是出路，四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树，靠南面有一棵小枣树，兄弟商量好，留着这棵枣树，让枣树和虎子、豹豹一块长大，让两个小家伙一块儿吃这枣儿。虎虎比豹豹大两岁，虽然住的是两个院，但两个小家伙经常在一起玩耍，好吃好喝的经常一起吃喝。
一日，枣花和豹豹妈聚在一起商量着吃枣。
枣花说：“这枣今年你摘吧，虎虎不喜欢吃。”
春梅说：“不行，让人知道了，那多不好。”
枣花说：“让孩子自己摘着吃。”
春梅说：“不行！你孩子大，豹豹小。”
枣花说：“要不，各家摘各边的。”
春梅说：“这树长得偏心，枝杈都长在你那边。”
枣花说：“要不，你的孩子先摘。”
豹豹就拎着篮子来，拿着杆子打。树上的枣儿啪啦啪啦地落，红了一地。豹豹妈在地上捡，捡有半篮，豹豹乏了停下杆，拿起红红的枣儿就想吃。豹豹妈伸手夺掉豹豹手里的枣儿就嚷：“吃！吃！就知道吃！打呀！快打呀！”
豹豹终于停下了杆。停了，豹豹妈说：“豹豹累了吧！明天拿长杆再打第二回。”
当夜，起大风，风从树上过，摇落了满枝枣。
翌日，枣花早起做饭，看见自家院子里满地红，就提着篮儿拣枣儿，拣好了，放在院外树下。
翌日，春梅从屋里出，向院外枣树望去，满树青，红红的小枣没了，她就想，她也真是的，才打了一回就心急，你那么有钱，在乎这些吗？她就扯着嗓子对东院喊：“嫂子，你可看见有人偷枣吗？”
“你没看见吗，在树下。”枣花闻听走出屋，“夜里刮了风，吹落了，我都把它捡到篮子里放在了树下。”
春梅走出院外，看到满满的一篮枣，脸上就一笑：“我以为……那……你拿几个给虎子吃吧？”
“不啦！不啦！小虎不在家！”枣花边说边转身走进院里。
春梅望着离去的枣花，站在树下细想，想了很久，很久……
她转身进屋，把篮子的小枣倒出少许，喊了豹豹说：“把篮子里的小枣给你虎哥哥送去！”说着，她又找出斧子来到院外把这棵枣树伐倒了。
枣树倒了，顿时，两家院子里更是阳光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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